記得小時候,表哥總是穿的趴哩趴哩來我家,
那時候他就像電影明星,出現在金瓜石的老家,
這時候我阿爸最開心,因為他們兩個可以喝很久的酒,說一下午的話…
當然他娶一個跟他很登對又很漂亮的表嫂,只是她們一直為生不出小孩苦惱,
沒多久她們採民間習俗先收養一個女兒,後來才生出一個兒子,
那兒子生出來個頭就很大,我還記得當年他抱兒子來給爸媽看的喜悅…
但我對他兒子僅有的印象,就是他脫掉小孩的褲子要我們看,真的是男生!
而他女兒就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,
那年我們板橋新家入厝,他帶著全家來祝賀,那年他女兒才六七歲,
大家高高興興在餐桌用餐,分享著那一刻的幸福…
用完餐回到我家客廳,當場大家都傻眼,
客廳那阿爸一輩子的好朋友送給他四張漂亮的沙發,被表哥的女兒用刀片割的稀爛,
我心理想那是魔鬼的小孩嗎?
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,這一件事讓朋友帶小孩來家裡,我都會自然產生不安,怕舊的場景又再一次發生,
不知道是不是發生過這樣的慘劇,我再看到表哥只是在親戚間的婚喪喜慶,
對他的印象從那一刻不曾在延續,對他的生活細節也一無所知,
聽說他跌倒病了一個多月,就過世了,
表嫂說他們兒子好乖,只要爸爸想吃什麼都馬上去買,
表哥的弟弟卻跟我們說,那孩子是人工受精,不是他的種,
心想就是因為不是他的種才這麼孝順,因為你們兩兄弟對阿姨生前照顧是很差的,
大家很久都沒有來往,只是基於親戚來送行,
覺得反而成為自己兄弟姊妹和其他的表兄弟姊妹話家常,
這樣的意義,讓我覺得好奇怪,那種無從感受的心情還真是…
如果表嫂沒有出現,我想大家也不知道我們這一群是誰呢?
有時候人總是需要經歷一些場景才能體會別人的心情,讓我想起三嫂的告別式,
三哥對參加的人員很堅持,也不要那些政治人物和宗教團體參與,
單純的只是要三嫂熟悉的人送三嫂最後一程,這樣的告別式對當事人才有意義吧!
五哥走了好幾年,所以侄子都要代替他爸爸出席在這樣的場合,
年紀輕輕的他,接觸送別的場景都已經習以為常,
每次參與好的我都會跟他說,不喜歡的也提醒他,
今天聽到沒聽過的歌,跟他說以後我不要放我聽不懂得歌,
侄子總是會說,姑姑我知道了,以後我一定只放鳳飛飛的歌!!
在我家從不忌諱談死亡的問題,我反而覺得充分的溝通才能讓人生有個完美的結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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